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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色的人和诗——致农民诗人郭秋梅(2)

2024-01-18 来源:你乐谷
读完她的诗,我回复一句话:“都看了,意料之中是诗与人一样朴素本色,意料之外是写得好到让我吃惊,我当年没看错你。”听上去有点夸张,但当时的感觉就是这样。
关于秋梅的诗,我无意过多评说,读者自有鉴赏。我想说的是另一些话题。她的诗再次见证了我的观点:心里有文学的种子,迟早会萌芽;天生是写作的料,什么时候都不晚。所以,我常会劝说那些被文学迷惑的不肯落地的青年人,把文学梦藏在心里,先打理好自己的人生,这个过程中的历练和积累,就是在为文学热身,待抽身而出时,文学会呼之欲出。秋梅在打工潮涌起之初,去广东漂泊五六年,作为生产线上的一个符号,她嗅过资本的血腥味,体验过漂泊流离的人生,在乡村经验与城市生活的对撞中,她的诗心获得了放飞的天空,质朴无华的文字中涌动着时代的心跳。遗憾生存的浊流,淹没了她的诗情,无缘抓住诗歌绽放的最好时光,失去了梦想成真的可能性。同样是打工妹出身的郑小琼,就是用诗歌敲开了命运之门。王十月等许多漂泊广东的文学青年,在“打工文学”的旗帜下,完成了化蛹为蝶的蜕变。
无论如何,这段打工生活对秋梅太重要了,她的人和诗因此获得了开阔的视镜,内心沉睡的部分被唤醒。即使在她重返乡土,伺候庄稼的日子里,也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她了。
生命里有了在远方打拼的阅历,眼光和胸襟已经完全刷新,内心有了一个小宇宙,不管是面对生存、婚姻和文学,她都不卑不亢,自信满满地落地生根,清楚自己要什么,能得到什么,怎么去得到,不会迷失方向,更不会把自己低到尘埃里。
正是如此,我们熟悉的秦岭南坡的家园里的风物人情、乡俗民风、人心世相、爱恨情缘,在她笔下自有超脱凡俗的风采和气象。
她白天劳作,晚上写诗,往往是把农具当笔,或把笔当农具,与禾苗、泥土作深度交流。那时刻,大地上的事物还魂于她,借她的笔说出内心的话。她俨然土地的代言人,把它们的痛苦和幸福向日月星辰、山河岁月倾情发布。情至深处,她禁不住会大声朗诵,花草、树木、鸟儿都是她忠实的听众。这样的诗,最好是去田野和溪流边阅读,当然也可以在远方和异乡品味。
由秋梅想到许多“文青”的命运。在这个完全开放,机会和挑战并存的时代,见识和观念无疑决定一个人的起点和格局。如果是一个生来有灵思慧悟的文学青年,更应该走出家园,向远方开跋。“生活不止苟且,还有诗与远方”。这热词似乎就是对他们说的。普遍的现象是,去远方寻梦的人们站得更高,看得更远,自有这个时代应有的精神气象,也有更强的抗压和独立生活的能力。
我强调的见识和观念,最需要在漂泊中去完成。一个人在完全陌生,又激情澎湃的环境中,生命的潜能会最大限度地引爆,内心的顿悟和人生器局随之拓展。同时,也会在漂泊无常的生活中,最直接地体会到人生、命运、痛苦、幸福这些词汇的分量,对人性的诡谲、社会的复杂、生命的无常有更深刻的领悟。也可能在漂泊中遇见有缘的好人、高人和贵人,使贫弱的生命获得良好的营养,整体素质得以快速提升。所有这些,都是成为诗人和作家的有效历炼,生命的蜕变不定在哪个拐弯处发生。细心观察,但凡在避壤里有做出的人,大都有过“走出去,返回来”的人生经历,我们周围就不乏这样的例子。秋梅就是其中之一,她个性鲜明的诗就是见证。
事实上,一个人没见识比没文化更可怜,往往会坐井观天,画地为牢,满足于一个温饱有余的家,或在某个小单位享受的特权,其不知生活很丰富,人生很广阔,在这个有梦就能做的时代,完全可以飞得更高更远,活得更精彩。但前提必须是增长见识、改变观念。
既然出生地、家庭环境、教育背景不能选择,但有什么样的命运则握在自己手中。不必悲伤自己出生在僻壤,世界这么大,有梦想的地方就有阳光。不必报怨家庭贫穷,没有资源可以利用,你本身就是希望,只要足够励志,一切都可能改变;不必自卑学历不高,起点太低,这更不是问题,只要勤奋好学,奇迹总会发生。通向成功的路有许多条,属于每个人的各不相同。高质量的人生包括许多内容,放开眼光,迈开脚步,虽然一路坎坷,也是一路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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