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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州青台村

2024-01-18 来源:你乐谷
蒲州,今山西永济市,又称蒲坂,唐时中都。
青台,属永济市栲栳镇,晋南老村,村子四方筑土为台,有青台为证。
每个作家都有他的文学地标,一个与生命初始紧紧相联的特定地方。青台,是作家张建群的出生地,是她的精神原乡,一个令她童年、成长、家族遗事、乡土逸闻生动婉转的地方。因之,青台,也应是建群文字最初的出生地,是她无可辩驳的文学故乡。每个人身上都有故乡的影子,只有作家的这条影子拖曳成了长长的文字。
与之前写的《绛州羊舌村》一样,蒲州青台村我同样并没去过。
远离河东久矣,很难在一年一度的假期,遍行大河以东那些充满民间故事和生命秘闻的乡野,还有盘桓乡间诸多河东文友一再邀访的那些寻古探幽之地。我一度羡慕他们闲暇时间,登上某个古堡寨子,踏寻某处古道驿站,或者从荒岭之巅拓回唐碑残片,或者站在山峦河畔凭吊古塔楼阁……在河之东,吾心长向,身虽不至,心尤常往。好在,还有如建群这样灼然如是的文字,可以带我探访如她那遥远而深情的青台一样的地方,并且一再驻留一再张望一再揣摩一再唏嘘。文中之人,如我父兄长者,亦视如血亲家人,读之亲切之感油然而生。于我,见字如面,它们隐匿于黄土褶皱,虽是土里人家,其貌不扬,亦是天上人间,海上仙山。

蒲州青台村


还是从作家张建群的近作《青台》说起。
对于青台,写作者张建群当然回避不过的,须有文字见诸笔端。没想到的是,这样人物密集、情感稠密的文字竟能自成一书,体量为大长篇,时间跨度几代人、上百年,有鲜活人物和故事生长其中,有国恨家仇世事纷乱如数杂陈。此书,可以是小说,也可以当作自传体的家族史,甚至可以当作晋南民间史来读。
关于家族史,对于嵌于血缘之中的个体来说,是熟谙的、精道的,但就单个人来说,所熟知的范围恐怕不出三代之内,至于溯源更久的先祖家史乃至村巷轶闻,大多不甚了了,语焉不详。然,写作者的过人之处便是书写云泥之间、细脉之处的人世微茫,并把诸多口耳相传的人间悲喜通过文字缜密地记录了下来。更为可贵的是,为了还原一段家族史、乡村史、民族史的记忆,建群融入了许多民间传说、村史轶闻,并且使用了大量乡村白话和方言土语杂糅的表述方式来记录,许多稽古的本地土语和朴素的晋南民谚闪耀在字里行间,散发出别样的光芒,如厮跟、利洒、恓惶、宽展、弹嫌、掏火、殁……如“男人是耙耙、女人是匣匣”“一辈好女人、三辈好子孙”“男人越娶越害怕、女人越嫁越胆大”“天旱锄田、水涝浇园”“一冬无雪天藏玉、三春有雨地生金”……这是个乡谚的宝库。晋南人似乎有引用古语乡谚的习惯,我幼时常听大人一套一套地讲这些“道理”,但大都不记得了,还好建群的《青台》里有丰富的记载。
读到紧张之时,不免为书中人跑日本、躲匪患纠心不已,动情之处,又一步穿越文字坐于某处炕头,听书中人闲话过往家事,此为阅读中一大快活也。
青台,在永济。
永济,初得名于水,清时始作县名。河东数县中,永济得大唐遗风,携中都之胜,依傍黄河,地接中条,唐朝开元铁牛雄立,普救西厢千古传唱,文脉延迭,地物殷实,既有“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的唐诗之冠《登鹳雀楼》,又有“月移花影动,疑是玉人来”的爱情绝唱《西厢记》。我的印象里,今运城数县市中,永济一直为富足之处、文化之乡、诗意之都、爱情圣地。运城十三县,除了本乡万荣,去过次数最多的就要数永济了。第一二次,是中学时代赴西安、华山路过,暂驻,第三次,是高考结束后在山中永红化工厂(军工厂)逗留几日,游览了著名的普救寺,还特意在莺莺小姐的绣床上坐了一把,以沾香泽;之后,记得还去过几次。最近一次大约是前年夏天,适逢孩子暑假,一起回乡,把怀丙和尚的大铁牛、王之涣的鹳雀楼、张君瑞的普救寺一起又看了一遍,鹳雀楼上远眺了黄河,莺莺塔下摇扇听了蛙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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