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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的多肉:养不死的紫米粒,及养花草的俗女人

2024-01-18 来源:你乐谷
发现紫米粒叶尖的秋天,是一个香暖的过程。
清晨,我在阳台洗刷,窗外有争吵声不绝于耳,探身向窗下望。东窗下,一男子停电动车,一楼的女子不让放。男子纳闷,车子放在墙角空地,不碍事呀。女子吼,地里种了野菜。女子一声接着一声叫,白种了白种了压坏了,男子在女子惊叫声中小心翼翼地把车子推出去,松软的泥土碾出一道车辙,女子疼地直跺脚。我隔窗注意到,女子的窗下像个植物园。明朗的晨光中,大片的蛤蟆草,盈盈碧翠;紫叶天葵,叶质油光,远观,紫光烁烁;马兰菊花,密集而开,粉白一片,如小碎花棉布。有人路过马兰菊花丛,醉于满园生机,驻足,询问种这些野草的用途。女子弓腰轻轻抚平车痕,不刻意不做作不迎合,高声大语,娓娓道来。蛤蟆草,泡水喝清热解毒,那个不知道叫啥子,预防糖尿病,马兰是当菜吃的,我刚种的茼蒿被车碾了,……
我看着,听着,很舒服,很享受。女子素面朝天,衣着朴素得体,甚至透出老土气,可她真实自然,我对美的定义不是时尚,是自然是真实。她也是诗意的,阳光下,那片野草,熠熠生辉,芳菲鲜美,是她种下的诗歌。
女子掐了把翠嫩的蛤蟆草叶,攥着回家,我艳羡呀,她自己不知是采了捧清丽小诗回家,再于锅碗瓢盆交响曲里,弄出美味来,平素的日子有了爱和情。

我养的多肉:养不死的紫米粒,及养花草的俗女人


女子的身影消失,我收目,无意间瞥到那盆紫米粒,惊讶地发现,前几天茂如菜,神似太阳花。今早再看,叶距缩短,青茎变紫,叶愈加肥嘟,叶尖染了点迷人的红紫,呀,秋风昨夜吹过我的窗,吻了我的花草。那娇羞的紫,让我想起儿时秋的觉察与触动,一群田间拾秋(拾收割后的稻子,大豆,花生,红薯)的伙伴,笑声回荡在秋割后的旷野,秋风飒飒,全不知皴了腮,洗脸时微痛,照镜子两腮红扑扑,像树梢的红苹果。那种对秋天味道的知觉,微妙而神奇,秋与万物皆有生命与运动,秋天绮丽的色彩,带着隐疼有着生命的质感。这种对秋天触觉,细腻,自然,立体,久藏于心,成了永久的乡情。再诗意地想起,昨夜秋风起,水岸蓼花红,醉清秋。或者,秋风至,霜染柿子红,露丛芦花白,皆入诗入画来。那种自然而野性的秋味,是我内心无能为力表达出的自然之美,因时代的进步发展,城市化乡村建设,使四季变化不再那么分明,随着时光的沉淀那种纯粹的秋感愈来愈让人怀想和迷恋。
紫米粒,是近年来流行养殖的多肉之一,花叶同赏。仅听其名则很美,又名米粒花、 紫米饭、紫珍珠、流星,为马齿苋科马齿苋属多肉植物,原产南美玻利维亚,阿根廷,巴西等地。叶尖小小的稚嫩的紫,多像儿时秋风皴的腮红,以及晨起见到老屋后,柿子树忽至橘红,满池塘芦花飞白,自然而然地涂抹秋天的璀璨,告知我:秋,来了,踏遍千山万水。
紫米粒精小玲珑,智慧聪敏,急早感知秋凉,停止莽长,养精蓄锐,收敛,沉淀,准备好,向着季节深处。
紫米粒是我捡来的孩子,有意外,有温暖。
同事琴爱养花,因家里养花条件有限制,她常把花端到公司,放在得风得光的后门,我上下班去后门看花成了习惯。那日下夜班后,琴给花喷水,我在旁边看她的花,这时同事娟过来,塞给琴一沓钞票。她立刻喜上眉梢,咧嘴一笑,把钱装进口袋,继续低眉安然浇花,又遗憾地嘟囔一句,以后没有了。原来是她和娟周末去别的公司做临时工,结算钱,而那个公司别同行收买,不需临时工。
我以前对同事周末出去干临时工,有点不理解,以为她们不缺钱,如此死干,不会享受生活。当有一天听她们兴奋地聊起在邮政打包快递,无吃饭和喝水时间,一边干活一边嘴里含着饼干嚼,水是上班前准备充足放在身边,有时喉咙干得冒烟来不及喝一口。她们讲着笑着,把苦钱甚至被剥削压诈的亲历,叙述地很轻松。生活的哀怨愁苦历经之后,变得不值得一提,过后叙说时像个玩笑。这不是麻木,是成熟,是乐观,是积极向上。她们无兴趣爱好,出力赚钱则是快乐之事,如同写文章的人,一天不发表文章会失眠,她们一天不存钱会无安全感。我开始欣赏她们吃苦耐劳的生活态度,腰包的充盈,使她们有底气,自信和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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