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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是个什么?(4)

2024-01-18 来源:你乐谷
04
汪俊不只是在主编“援手春蕾女童”版面,更多是想方设法为春蕾们重返校园募集到更多的资金,他坚信高尔基那句“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的话,总以为多一份努力,多一个失学女童重返校园读书,总是好事情。
汪俊去大别山六安那天是2002年7月19日。与他同车的还有省博物馆的专家与希望工程办公室负责人,他们是去那里一个紫金砚台收藏者家里,他愿拿出收藏的紫金砚台出来拍卖,得款捐助给失学儿童。
汪俊临出报社大门时正巧遇到朱晓凯记者,他们曾同校同专业,晓凯高他两届,两人聊了几句,晓凯还说了他一句“一天到晚拼命三郎似的”。
这天晚上,我在家忽然接朱晓凯的电话,“大玉,我们的好兄弟汪俊死了”。我问他们是不是在一起斗地主,就是输钱了也不能这么咒他呀。晓凯哭了,“他从山里回报社途中出车祸死了,一车五个人死了四个”。晴天霹雳,我失声痛哭,我家人闻讯也跟着落泪。

记者是个什么?


朱晓凯自画像,现安师大新闻学教授
这晚上,李今枚副总编辑与吴国辉、于浩等兄弟已赶往六安。我拨通吴国辉的电话,他们刚看到了汪俊的惨况,悲不能言,很久才悲苦地长叹一声:“汪俊才33岁啊!”兄弟一场,就这么散了场,我们心疼得无以复加。
天还没亮,我们就陆续赶到报社。汪俊的位子在我的右边,位子上已有一束白花,曹海峰一言不吭呆在自己的位子上,我也把带来的花儿放上去。天亮了,汪俊位子上的花儿堆了起来,同事间都没有出声。习惯了晚起的记者编辑们都早早手捧白花来到报社,路边的行人与摊贩们见状忘记了手中的活计,小声议论:“不会是报社记者出事了吧?这年头,当记者也会流血牺牲的啊”。
当时社长侯学文先生交代我们几个兄弟一个重要的任务:陪同汪俊父母亲与妻子去见汪俊一面。能告诉他亲人的话只能是:“汪俊受了重伤,正在医院”。那时,汪俊的女儿刚满周岁。
我们走过天下许多路,那天的路途真漫长。我们与李今枚等人汇合后,李大哥上了我们的车,紧紧握住汪俊母亲的手,老人家哭出声来,“我家小俊可能不在了,你们把他放哪儿去了?”今枚强忍住泪水,“老妈妈,我们带您去看儿子”。车子拐过一个路口,当那块醒目的标志牌映入眼帘时,李今枚站起身大声说:“兄弟们,我们都要坚强,照顾好汪俊的亲人们”。今枚说这话时,早已泪如雨下。
05
汪俊走了,永远活在33岁的那年夏季。我曾去过他的安息地,墓碑上有一则短文,最后两句话至今还记得:让生命的故事代代流传,达到缅怀先人、教育后人的目的。
 
去年夏季,汪俊的女儿考上了重庆大学外语学院。这个闺女父亲的昔日兄弟姐妹们闻讯都献上了自己的一份祝福,我在外地不知消息,欠下这个闺女一个祝福。我们敬爱的李今枚大哥哥在去年正月初八,因病去世,去那一个世界与汪俊汇合去了,那里还有我们报社另一个著名记者李建华,他走时也不过45岁吧,太累了。
今生好兄弟一场,聚散总会有时。无论我们记者在别人眼里是个东西也好,不是个东西也罢。我们朝夕相伴赛过亲人,散了场的兄弟,永远活在我们心中。活着的我们依然会想念共同在新闻战场上一起拼杀过的那些离场了的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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