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家乡耕田歌

“牛儿在山坡上吃草，放牛的孩子不知那儿去了，不知是他贪玩耍弄丟了牛，放牛的孩子王二小”。这是儿时爱听的”王小二放牛”歌曲，每听到这首歌曲时总想起家乡放牛娃在脑中回放，家乡耕牛犁地耙田那些吆牛声仍在耳边回响……大巴山中耕牛耕地耙田，”田把式”给牛颈上套上牛枷档，人扶犁跟在牛后，耕田人口中”对，对。哇，哇。唆，唆。踩沟，转意”，手拿一竹梢，牛与人一前一后，和谐统一，仿佛一对共同劳动的兄弟。过去山区除陡坡和小块地人挖外，能去牛的坡地，田地都是牛耕耙，耕牛与人一年四季都有活干，牛是人种地不可缺少的帮手，给农民减少不少劳动，农家在飼养六畜中牛在农家心中和饲养中牛是首位，一年四季精心喂养生怕有闪失，如失去牛这年庄稼收入会大打折扣。牛是农民的宝贝。

养牛，是农家的苦活，而耕田更是一件幸苦事，农忙季节尤其夏收夏插时节，山区梯田缺水争水，水田收水时节，怕浪费水就半夜耕田，天上的月亮星星还没隐去，夜凉如水，别人还在酣梦之中，他们就牵牛下田，青山绿水之间，雾䑃朦的天，明晃晃的水田，无边无际，水天相连，没有外人只有耕田人与牛”对歌”，”嘿，嘿。哦，哦”。仿佛农人和耕牛把土地当作他(它)们发挥演技的大舞台，幸苦的耕田人要用吆牛声來壮胆和排除孤独，悦己愉牛。耕田人没有固定的歌词歌曲，用乡音俚语，无须伴奏，无须灯光道具，情之所欲，心之所欲，天地之间，田地之间，耕田人成了最为出色的歌者，舞者。耕田人将山歌，流行歌，甚至戏剧随口而唱，想起啥唱啥，活力四射，天为幕，地为台，宽敞明亮水田之中，耕田人除唱歌外，还不断”踩沟，转意”口中吆喝，手中竹梢在空中划弧圈飞舞，清脆的犁坯水响宛如青山绿水间柔美的伴奏，其实手中的竹梢大多数没落在牛身上，只是打在犁上，纤绳上，即使想打牛，竹梢舞出又魔朮般迅速收回，或者划过天空，或者落在水中，水花飞溅，耕田人痛牛胜过自已。
耕田耙地也是技术活，农民把这些人称”田把式”，熟悉耕田的人，牛在他手里牛很配合，慢牛也会加快步伐，不听话的牛也会服服贴贴，耕田人一边赶牛犁田，还要吆喝指挥牛前行，后退，转弯，抺角，稍不小心，牛不听使唤，耕出的沟就会弯弯拐拐，或者未耕到，甚至越犁越深，甚至拉断犁损坏铁铧。会耕田人尤其梯田梯地随弯就弯，如两头小中间鱼肚型田会在鱼肚地段多耕短进退把鱼肚犁好，田角不会成泥包或成深坑，都会用犁耕走势耕好平整，会耕田的人会巧妙添加犁路使人与牛少走冤枉路，多快好省。如耕初”收水”梯田，如耕不好田蓄不住水，天天水进田，天天是干田，这就是耕田人没把田边犁好使田从㡳跑水，耕田人在水泡满田时在田埂边反变犁几次把田泥搅成糊状，用糊状泥抺糊田埂这叫”搅边”，山区梯田搅边很重要，大田耕耙要三耕三耙，这才能把田泥成糊状，糊泥沉淀田底田水才蓄水不漏。
山里田靠天下雨灌田，俗称”天管秋”，田不存水枉种颗粒无收。犁得好的田只需三田水就收获，即插秧，長苗，怀穗，就收稻谷。会耕田人标准是田犁透，边搅好，水平整，达到这水平才算”田把式”。耕田人耙田也是技朮活，耙田讲究”耙路”，耙路是一来一去如同回字，将未耙的耙平，耙过的不复耙，耙平的田平如镜，利插秧放水。尤其耙田好看，人双脚或单脚踩在耙上，手执舞牛双绳，仿佛古装战争片驾驶战马车一般，身体向后倾侧，或弓身助耙躲箭之姿，宛如威武雄壮武士在沙埸操练阵法一般，激情无限，精彩无限。耕田人不但要本身技术好，也要有好工具配套，俗话说巧媳妇难作无米之炊，山里人常挂嘴一句话，”好傢伙要傢伙好”，子日:”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也是讲有好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