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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椰子的那些事(2)

2024-01-18 来源:你乐谷
母亲急忙把椰子抱去切,父亲又呵呵笑:“这家伙,得用锯子锯用斧头劈。”
先用凿子,从似眼睛样的地方钻透洞眼,汩汩倒出椰汁于洋瓷缸,泉水般清澈透亮。大家传递着每人喝口尝尝。很多人抿了口,再不沾第二口,说是难喝,不太甜,一股子烂芦苇根味。
父亲说了一大堆喝椰汁的益处,依然无人习惯那味道。
三个劳力好不容易把椰子劈开,棕褐色木质的椰壳长着层细嫩玉白的肉,透着蜡质的光泽。
父亲刮掉椰肉,边分享给大家,边津津有味地品论着椰肉的味道。越嚼越香,嫩花生米的香味。可大家并不喜欢椰味,不会品椰肉丰富的滋味。
那时,我也不习惯吃椰子。
不喜欢吃不是不吃,大家细嚼慢咽椰子肉,围着父亲听讲海南岛的喜闻乐见。父亲抱着大煎饼啃着,娓娓道来很多新鲜从所未闻的事。
他脱下鞋子,让大家看脚面一条长长的疤痕,是蚂蝗吸的,海南岛的蚂蝗有皮带大。乡亲们屏住呼吸,瞪着父亲的脚,一半心疼一半怀疑的表情。
父亲又讲到山上砍柴常遇见各种蛇,最毒属竹叶青,装跟竹叶一样颜色又细小,不容易发现,但是蛇人不犯它,它不犯人。我心想,那就是电影“白娘子”里小青。父亲津津有味地叙说在海南岛的新鲜历程,虽长途跋涉回到家中,兴奋地疲色全无。
母亲给父亲倒杯水,又卷了块煎饼,父亲继续啃饼,似乎蜜麻香香,看得出父亲久不食故乡的饮食,有着深切的渴望,吃上老家口味的饭菜,才是过瘾。
父亲吃着饼,继续说叨离开故乡所经的事。在深山,他和同伙遇见一条巨蟒,惊魂落魄,以死拼杀。居然打败巨蟒,解剖出两斤重的蛇胆。
大家听起来像天书,但父亲为人的口碑,最为诚实,没人不信。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待到乡亲们该各自回家吃饭,口中漫不经心嚼着的椰子肉。咋变得又香又清甜了,习惯了那种南方水果的风味,还似乎有瘾。父亲又劈了两只大的椰子,椰子壳留下来给我妈当水瓢,椰子肉分了。乡亲们每人拿着块白瓷玉洁的椰子肉,满足而开心地回家。
那时村庄多有人情味啊。
后知,明代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记述:椰子肉“甘,平;无毒”。“食之不饥,令人颜面悦泽”。椰子水“甘,温;无毒”。椰壳“能治梅毒筋骨痛。”
其实椰核外一层皮也是好东西,自从养花,喜欢网购椰皮加工的椰糠,又做土又做肥,蛮好得。
若弄得椰壳做钵,植多肉,那才有趣又美呢。
如今,只要看到商店里的椰子,尽管包装像饮料瓶,不如初见时朴素自然,仍然觉得亲切熟悉,像记忆的留影,很多曾经认识的人影,清晰或模糊地出现在眼前。
椰子在我印象里,代表着父亲的一段激情的青春岁月。也是我作为农民的女儿之骄傲。
如今父亲与亲朋好友小聚时,仍然会眉飞色舞,侃侃而谈当年奔赴原始海南岛的壮举,只是咧嘴呵呵笑时,不见了瓷白整齐的牙齿了。
夏日的黄昏,夕阳的光辉照红了发丝,脸颊,像儿时坐在灶膛添火的感觉,路边店门前,摆着插着吸管的新鲜椰子,买了只。边迎日而走,边吸着清甜而芳香的椰子质,头顶高大的栾树摇曳着羽状的翠叶,风过火红的石榴树梢,鲜红的花瓣纷纷飘落,真有点海滨风味的惬意。
走到耀眼的黄金菊丛,椰汁饮尽,发现椰壳没像以往开大洞方便吃肉,折回找卖椰子的老板开洞。
卖椰子的店铺,一家两代人都在店里忙活,店面大,货品繁多,生意超好。
我说明来意,老头儿甩一句话没有工具开,以为他是不高兴给我弄。我跟他讲在别处都是开了大点的洞,送个小汤匙,水喝了,再挖肉吃。
老太太斜着眼瞅我一眼,又问老头子,“肉能吃?”老头子奸笑,:“能吃,还没有你擀的饼厚,哪有什么肉,哪有人吃肉,都喝了水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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