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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屎粑粑

2024-01-18 来源:你乐谷
牛屎粑粑,乍一听,就是牛屙的屎,怎么叫粑粑,是把牛屎做成粑粑晒干后当柴烧。或许有人不解,柴火到处都有,哪还用牛屎烧火作饭。那是我儿时经历的事情,还亲手做过牛屎粑粑。在烧柴缺乏时,把牛屎晒干了烧火做饭,是农家人逼出来的办法,解了一时之需。
 

牛屎粑粑


 
聊起牛屎粑粑,从我前段时间回了一趟老家说起。回去的那天,姐夫他们正在稻场上锯柴、劈柴。在外做生意的小外甥也回来了,帮他爸爸搞柴火,我也闲不住,给他们劈了一会柴,搞得浑身热烘烘的。我开玩笑说,落雪下凌时,弄些柴劈,比烤火还来劲。玩笑归玩笑,现在谁还去这样干,落雪下凌时都在家烤火,是以前没有柴烤火,只有做事使身体发热抵御寒冷,不然冻得兮兮的。
现在,进入冬天,农家人有专用烤火的温窒,烧的环保炉,烤火炉也越来越人性化。烤火炉上面有一张大圆盘,既当桌吃饭,又摆副食喝茶,一炉多用。一边是炉门,打开添柴,与门对应的是烟囱,延伸至窒外,排出少量烟尘。火炉上的圆盘面,中间是炉膛口,放炊壶烧水,放煨锅炖菜。紧挨炉口一圈能转动,放各种菜盘,转动一下就能轻而易举夹到菜。外围一圈固定不动,放饭碗、茶杯酒杯,各种副食。一家人烤着火炉,吃着火锅,喝一杯小酒。或嗑着瓜子,品着清茶,这是农家人最温馨的时候,也是最幸福的时光。
 
 
晚上我坐在姐姐或大嫂家里的温窒里,她们拿出花生瓜子副食,沏上茶。我嗑着花生瓜子,吃着可口的糕点,品着茶,很是惬意。享受他们的劳动果实,一种幸福感涌上心头。
 
 
坐在温窒里的火炉旁,使我想起儿时的时候,连作饭的烧柴都缺乏,哪有像现在温馨的坐在温室里的火炉旁烤火。只有过年才烤上几天,而且柴火是腊月间忙忙叨叨准备的,湿树蔸,伴柴也是半干,烧的敞火,烟尘弥漫,前热后冷。冬天里,又穿的单薄,只能卖冻僵,很多小孩手冻泡,脚跟冻破,鼻涕挂起像象牙。年纪大又行动不便的老年人,小脚婆婆在灶门口焖的粗(稻)壳火,或搞个烘钵放些粗壳,弄些灶堂里的火灰盖上取暖。
或许年轻人不解,以前和现在都是同一个地方,以前那没柴烧,现在多的是。以前烧柴单一,没有电和汽,没有烧电和汽的概念。生产队时,以水稻生产为主,稻草是生产队的,养有十多头牛,牛过冬要吃草。只有少量的其它作物秸秆当柴烧,杯水车薪。大家只能去野外寻柴草,都去寻,哪有那么多寻的。又不允许荒滩余塔栽树,也不能栽树,生产队十多条牛要出场。田坎地边弄得干干净净的,一是不让草荒庄稼,二是不寄生虫害,可寻的柴草相当有限。那时的土砖灶,又烧柴,缺柴烧是普遍现象。
 
 
小时候寻柴火,是每家每户不能忽视的,一旦忽视,就会断柴,断柴意味着断炊。特别是到了冬天,寻柴火被派上了家里的主要事情。我常跟着母亲,带上马笼,去到几里路的外乡去耙枞毛,打枞树果。
我大些了,能单独去寻柴火,背着马笼去砍柴草。人小力气单,马笼柴草背不起来,只能把马笼放在高处,人在低处,借着地势,弓着腰脸朝地气喘吁吁回家,铺晒在稻场上,晒干后母亲卷成把子。
一段时期,连柴草都没有砍的。讲的有个人路过某地方,看到一点丝茅草,喜出望外,苦于身边没有刀,来去有几里路,担心回家拿刀后被别人搞走了。路人只好用手指甲一根根拤断,柴火当时多么宝贵。那时虫害严重,庄稼糟蹋得利害,又没有优质环保的农药。人们没办法,田坎地边采取三光措施,不留一根草,使害虫没有寄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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