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手上路（2）

国庆节回老家。
早就考了驾照的侄子终于愿意坐在驾驶室了。他老爸，也就是我弟也终于可以欣慰地坐在副驾了。我反正不会开车，就心安理得理直气壮地坐在后边。
每年国庆节，路上的车好像都是平时的好几倍，到处都堵车。
侄子虽然早就拿了驾照，但他对车的兴趣不大，更愿意坐在后边。今天，估计还是在他爸的软硬兼施下，才迫不得已握上了方向盘。
开了一小会儿，我就发现他不像一般司机那样对道路有天然的敏感，他根本不记路。他来接我时的路刚刚走过，就一点印象没有了。
他爸就在旁边不停地提醒，一边提醒还少不了一边教育：刚走过的路怎么就一点没印象了？以后要学着记路的。
我打圆场：现在不记路的人越来越多了吧，没必要记，开导航就行了。我看现在很多人走路都举着个手机导航，开车更少不了导航了。
他爸不赞成我的看法：人家那是到生地方才用导航，没见谁回趟家还离不了导航的。
我想了想，也对也不对。对的是回家真不用开导航，但很多人开导航不只是不认路，而是想让导航提供路况，好避开拥堵的路段。所以嘛，整天从家到单位，导航依然离不了。如此看来，以后记路还真没什么必要。
难能可贵的是侄子的性格沉稳，不急不躁，开车还是让人很放心的。相比之下，还是他老爸有点沉不住气。
跟上！跟上！别让人加塞！
他老爸又喊上了。
跟太紧了你不怕我追尾？你看前边是啥车？真撞上了我怕赔不起。再说了，你让人家加个塞又怎么了？也许人家有急事呢。咱们早点到晚点到根本没关系。
侄子慢条斯理地跟他爸解释。
他一路都谦和礼貌地和前车保持相当的距离，我一次次看到一辆又一辆车子插到我们前边。他老爸越来越生气。
后来侄子也有点着急了，车距慢慢在缩小，但还是有人硬生生地要加塞。他爸降下车窗，伸出头去。侄子及时开口了：不准骂人！注意素质！你骂人家人家也听不见，只有车里的我和姑妈能听到。
他爸泄气了：谁说我要骂人的？我就是想看看前边还堵了多远。
路边有两辆车追尾了，趴在路边不动窝了。车上的两家人都下来了，指手画脚地争执，还有人在打电话。
我们的车从他们旁边缓缓开过。侄子教育他爸：你看，欲速则不达，快就是个慢，慢也是快，凡事都急不得。

下了高速，没想到平时从来没堵过的高速路口也堵了个一塌糊涂，大车小车横七竖八，看起来让人绝望。好一阵子，总算是排成了比较整齐的几列。也不知怎么搞的，最守规矩的我们竟然被搁在了两列车之间。
车子一辆紧挨着一辆，连个缝隙都没有。侄子几次三番尝试插进去，根本没可能。他自言自语道：我一路上让那么多车都插到我前边了，怎么到我了就没个人愿意让一下呢？现在我们的位置很尴尬啊。
他爸找到了还击的机会：看到了吧，不能做滥好人。以后就不该让，我们老老实实排队，他们为什么要加塞？他们不守规矩在先，你就不能惯他们的毛病。
没想到侄子居然对他爸说：你下去求求后边的司机，让人家给了面子。
我听了，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爸降下车窗，伸出头去，还没开口呢，后边的司机就挥手让我们插进来。真遇到好人了，我也赶紧伸出头去，对人家说了好几声谢谢。
平时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这次足足花了两个半小时还多。
返回城里时天都黑了。路上的车子没有早上的多，但路上的行人明显比早上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