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教散记 | 小白（二）

和小白熟了，每次我们一出校门，打算出去走走，常常能遇到小白追上来。它好像已经熟悉了我们的气味。另外，比起给小白大鱼大肉吃，它似乎更欢喜同我们出去散步，爬山，穿过田野，奔跑，欢腾。

一学年结束，孩子们考完试，我也打算回家了。
7月的一天，我们背着包，准备走小路下山，坐汽车到市里，再赶火车。
出门时，左瞧右瞧，没有看到小白的身影，心里还踏实些。这次，它要是跟着我们走，山路陡峭也就算了，我们不可能把它带上车，万一要是在村里，它找不到回去的路，被人当成流浪的小狗，宰了吃了，我们就罪过了！
于是，我们快步走离学校。可是，没走多远，回头就望见小白又屁颠屁颠地朝我们这方跑来。我停下脚步，等了一下，果然，小白跑过来了。
“回去！回去！”我大声对小白吆喝，希望它能明白我的意思。
“回去！这次我们可不是出去玩的！你跟我们走，就回不来了！”
小白听到我的语气与平常似有不同，若有所悟，蹲在地上，没有走动。这样最好了！
我继续往前走，走了大概五分钟，有些不放心地转头往回看——小白也在缓缓地往前走。我转头的那一刻，它也停下了脚步。我继续走，它也继续走；我停下来，它也停下来。原来，它是这个意思！可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无奈，看来真的得拿棍子赶它回去了！同行的亮亮老师在路边找了一根长长的木棍，挥棒假意怒斥小白。小白也真会躲，不往大路上跑，却偏要往小竹林里钻。几番追逐，才终于将它赶了回去。
正那时，我们要下坡，走一段极陡的山路，走下去，就看不到来时的路了，也就望不见小白的身影了，不知它到底有没有跟上来。